Genesis

神韵（下）

上篇丞正，下篇鬼廷，注意排雷。

这篇基本没有丞正了，不打tag了。

三观不正，慎入。

03

王琳凯顺利的订了船，对方说要三个月时间。王琳凯又不满：“这什么速度啊，搁咱中国三个月楼都盖好了！”

我真的很佩服他。他特别骄傲自豪自己所拥有的一切。他的那种自信是骨子里透出来的——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自傲——但你绝不会觉得他自卑。所以他鲜活，他热爱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，也包括他所存在的这个世界。我总是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力量，可能是来自于他咋咋唬唬的音量，也可能是他活蹦乱跳的动作，但说真的，你看到他，很难不觉得有活力。

我觉得他是最懂“爱”的，像哲学家一样，每天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新鲜感。一个小时后的花和一个小时前的花不一样，她们各有各的美感。王琳凯要赞美：“这花可真好看，像娇滴滴的小姑娘，要捧在手心里疼” 又看我 “哥哥也要被捧在手心里疼” 他笑眯眯的语气平静，说的话倒是惊涛骇浪。

“我不是小姑娘，”我冷着脸，“你注意点。还有，这种随处可见的野花美在哪？”

王琳凯正了正脸色，“牡丹美，百合也美；狗尾巴草也有好看的地方。哥哥，什么都是有艺术感的，你要去发掘美。”

我好像听懂了一点点。他还真有点艺术家的气质。

他的另一个很艺术家的特质就是善良。和他去便利店买牛奶，看到流浪汉，他都会进去买点吃的给对方。我还知道他会给各种公益组织打款。好像在国内他还有资助的大学生——我想了想我的大学，觉得“需要资助的大学生”真是遥远的存在，看来阶级固化还没那么严重，嗯。我倒是觉得，按着他的家庭和成长环境他能有这样的态度和自觉，真是不容易的事。

所以，卜凡告诉他有个志愿活动的时候，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，还要拉着我去。

我不大愿意，“我这个身份，要是被发现了就完了。再说，我英语也不好。”

“嘿，漂亮哥哥，二年级的小学生，你要是还不能交流，也太烂了吧。去看看小孩吧，你也要感受感受世界的美好。我看你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，做点有意义的事呗？”

我给他一番话气到了。我可是半个神，我活着就是最有意义的事了。我狠狠剜他一眼，“我不是要被捧在手心嘛？这话谁说的？”

“不是，哥。捧在手心是真的，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要改改也是真的。我说实话，第一眼看到你，大晚上的，你孤零零笔直站在那，我真是生怕你下一秒就要寻死了去……住这也是的，天天窝在家里，除了便利店哪也不去，连便利店都是我拖着你去的。你看你白的，一点血色都没。你要出去见见太阳动一动。我知道你受过伤害，但那种畜生是小部分，这个世界还是有爱的，你要去感受……”

“你别说我了，”我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，“说说你吧，你就顶这一头辫子教小孩？别把人吓着了。”

王琳凯给我堵住了嘴，焉了。我胜利的打开电视。电视里的节目是什么不重要，重要是我battle赢了，我高兴的很，隐约听到他出门的声音。

哼。

我满心里都是得意。总算扳回这小子一成了。上次亲了他一下，没什么后续。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，是以为一吻定终身了？开始喜欢对我指手画脚的。要是真对我有些什么意思，又干嘛要把我送回去？不过是一场三个月的游戏而已。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真心人。

除了Adam。

想到Adam，我高兴不起来了。

他现在怎么样……

我又开始胡思乱想。我听到门开的声音，那一瞬间，我以为是Adam来找我了——我又在白天做梦了，我猛地转头，“Adam——”

“朱正廷，我把头发剪了，你和我一起去做志愿吧！”

是王琳凯，拆了辫子的王琳凯，大背头衬的他贵公子的气质咄咄逼人。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，还是带着骄傲——那种“最终还是我赢了”的骄傲——“漂亮哥哥，我现在看上去像个正经人了吧？那你也要出门，好不好？”

我输了，缴械投降。

看到我点头了，王琳凯笑了。这次笑的角度有点大，眼睛都眯起来了，嘴巴却还抿着，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。

我觉得有点冷，赶忙把窗户关上了。我趁着这机会看看外面——Adam，你在哪儿？

我去了需要支教的小学。

我看着这些小孩，想到了我的小时候。

我家里有两个姐姐，本来父母寄希望于我做家里顶梁柱，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丰富的育女经验占了上风，全家都宠着我，倒成了最娇生惯养的那个。我的家乡是一个江南小城，小时候放学回家，路上的面条店飘着烟雾，传出特有的香气——这种面是我们这地儿特有的。老板就在旁边煮面，放几个碗，倒卤汁，再在白汤里煮面，不一会用大筷子捞面，要捞的漂亮，一团一团放在碗里，再加上浇头，我还要特意提醒不要花生。我会坐下来吃完整碗面，等到我妈来找我回家。她性子急，老是搁老远就喊我“贝贝——” 我觉得不好意思让她不要喊，她总是不听，搂着我说就是因为喜欢贝贝才总是喊呀——这构成了我对家乡的回忆。后来我练舞去了广州，家也搬去了上海，故里的面却一直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，只有过年回家才能吃上几次——可我也好几年没回家了。

一个黑人小男孩盯着我看。他也是黑白分明的眼珠。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……

该死的，我开始想家了。

从组织里逃出来我就开始回忆以前。是更早的以前，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家里的那些以前。我开始觉得悲伤了。

王琳凯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。不出意外，孩子们很喜欢他。

我看着他对孩子们笑，心里突然变得柔软了些。他拿出什么东西，孩子们都围过去，他就蹲下来给孩子们介绍；有小孩调皮些直接挂在他脖子上，他也不恼，反而腾出一只手放到背后护着孩子。

有什么好悲伤的嘛，你看，多快乐啊。

我是一个空洞的灵魂容器，却在这一瞬间做了决定：我想给自己灌进王琳凯的灵魂。

我也想像他一样笑的那么开心。

LA下雨了，还好王琳凯带了伞。十字路口的红灯在烟雨蒙蒙中有些看不真切，却阻断了我们前进的步伐。

“累吗？”王琳凯问我，“要照顾这些小孩真是有点操心。觉得累也很正常。”

“嗯，”我挽上他的胳膊，他僵了一下，也没说什么，“我现在觉得这些活动很有意义，现在寒门出贵子越来越难，在美国更甚。所以，早些打开孩子们的视野是好事，让他们多了解外面的世界，有助于他们获取更多的资源，才能和贵公子们有可比性……”

“正廷，你在想什么？”王琳凯停了下来，看着我，眼神有些古怪，“他们不会多成功的，你明白吗？”

我被他的话弄懵了。“可是……可是所谓支教……不就是帮助他们吗……”

他发出一声轻笑，眼睛眯起来，“他们不过是衬托品罢了。”

“衬托品？”

“连可怜的穷人家的小孩都要努力学些知识，虽然他们可能连运用的机会都没有——开开货车需要什么数学知识？这样的努力不过是让被选中的人知道他们也要更加努力罢了。怎么，你该不会以为他们真的能够成什么大材吧？”

我没说话。

他把头转过去。红灯变成绿灯，他收紧胳膊夹住我往回收的手，带着我往前走，“这个世界是需要衬托的，哥哥，观念是在对比矛盾之中产生的。没有流浪汉哪有家的定义，没有可怜人谁会觉得幸福？没有坏人就没有好人；没有魔鬼谁会信奉神灵？”

我心里一动，我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动。

“贝贝——”

我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。我以为我在做梦，却还是本能的回头——我看到了，我看到了我的母亲，隔着面馆飘出的热气，她站在另一头热切的喊我：“贝贝——”

她张开手，以为我会拥抱过去，像小时候一样。

我心跳的要爆炸，转回头，拉着王琳凯跟疯了一样往前跑，王琳凯问我，朱正廷你怎么了。我不说话，我说不出话，我拉着他一直跑，像逃出去的那个晚上。我找不到路，横冲直撞。王琳凯收了伞一丢，脱下外套把我搂住，也不问我为什么跑，就带着我跑。我抓着他上衣，觉得很安心。他搂着我，我贴着他。我发冷，只有他身上发热。我觉得他在冒热气，笼罩了整个城市。我在做梦。

他带我回了家，我止不住的发抖，流泪，他问我，怎么了？

我只会抱着他哭，我身子发软，跪在了他家里昂贵的地毯上。

“正廷，你看着我，”他强制扳住我的头，“你怎么了，是见到谁了吗？”

我终于从梦里醒来了，我不哭了，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哭。我看着他，我见到了魔鬼。我说。

他好像懂了。他把我搂进怀里，他好用劲，不像把我捧在手心，而是要把我捏碎。他说，正廷，别怕，有我。

我又陷入了做梦的状态。王琳凯抱着我去洗了澡，帮着我擦干了身体。哥哥真漂亮，哪哪都漂亮。他说着俏皮话想惹我生气。可我没生气的劲，他愿说什么就说什么吧。他又把我抱到床上，拿了吹风，让我睡在他腿上。他写歌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，温柔的按压着我的头皮。

温柔。Adam也很温柔。

哥哥怎么又哭了。王琳凯摸我的脸。吹风吹的我脸干，他的指尖划过，粗糙却有力。

我累了，想睡会。我别开了吹风机，一个人翻过去把脑袋埋在枕头里。

我看不见，却听见吹风机嗡嗡的声音。王琳凯在床头站了好久，吹风机的白噪声让我昏昏沉沉。

好，晚安。我听见他说，然后离开。

第二天我醒的很早。昨天没吃什么，有点饿。我突然想喝牛奶，打开冰箱发现刚好喝完。我决计去便利店一趟。我看看窗外，已经晴天了。也是，LA一年只有35天在下雨，这里就像王琳凯一样，阳光充足。

你去哪？王琳凯哑着嗓子问我。我这才发现他昨天睡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
我去买牛奶。

我陪你。他慌张的起身。

不用了，就几步路。

他不说话，看着我。我笑，放心吧，没事。

我走到便利店发现我还穿着拖鞋。不过也不是大事。大早上的，便利店没有人，收银员也懒洋洋的，估计是熬了通宵。他礼节性告诉我多少钱，我才想起来我没带钱。于是我开始摸遍全身上下——惨了，王琳凯昨晚帮我换的新衣服，一分钱都没有。

我抱歉的抬头，却看到收银员的表情变化。我抬头的瞬间被无限放大，我清楚的看到他试探的目光逐渐变得确信，他的眼睛睁大，瞳孔里写满了不可置信，右手抬起来指向门，我看过去——

是一则寻人启事。

昨天那种心要爆炸的感觉又袭来了。我现在眼睛睁的不比收银员小些——上面写，我的儿子于两年前在LA走丢，近日若在附近见到以下两位者请速联系xxxxxxx，如果线索为真，必有重谢。下面附着一张合照，是两年前我和Adam在LA玩时的合照，我那时候美滋滋给父母发了微信，告诉他们“一切平安”。照片下面又写一行小字，左为朱正廷，右为范丞丞。

我冲到门口把那张纸撕下来，使劲的撕。透明玻璃的反光里我看到收银员开始打电话，我开始跑，我又开始跑。

我尽力把刘海放下来遮住眼睛。以前在组织里学过的隐藏法还没有忘光。我心里迅速判断，这样的广告应该不多，再加上我昨天遇到母亲的地点，她定是在附近街区贴的广告。在美国能贴寻人启事的地方也不多，估计她贴的也比较晚，距现在也没几个小时，我应该能撕下大多数。

于是我就在街上跑。零星早上跑步的人里，我倒也不怎么奇怪，只是跑的比别人快些罢了。

原来昨天不是梦。

原来他叫范丞丞。

我看见每张寻人启事，“范丞丞”三个字都扎眼的很。我认识他两年了，却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。他也失踪了，他的父母也在找他吗？

我不敢想，我不敢想我的母亲。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寻找我？她会不会在这里住了两年，每天寻找她的贝贝？

LA好像又下雨了，我看不清前面的路，扎眼的白纸黑字看的我难受。我一张一张撕，好多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撕得完。

朱正廷。朱正廷。朱正廷！

有人喊我，我一转头，是王琳凯。

你怎么又哭了……这是什么？

他抹掉我的眼泪，我才发现没有下雨，反倒是太阳彻底升起来了，明晃晃的。

他盯着看寻人启事，又抬头看我。我心里大叫不好——我的谎言——

路上的人多了，有些突然对我指指点点。王琳凯反应快，抓着我往回跑。

一路无言。回了家，我们两人都气喘吁吁。牛奶没买成，只能吃冰柜里的冰淇淋了。

可是冰淇淋不解渴，还越吃越渴。

我坐在沙发上，上面还摊着王琳凯的被子。王琳凯坐在地上，对着我，低着头。

门铃响了，我们都没去开门。

“小鬼！开门啊！”是卜凡。

王琳凯抬头和我对视一眼，站起来开了门，卜凡的大嗓门传过来——廷哥，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牛奶。

我把剩下的冰淇淋三两口吃掉，冰的我牙有点疼，拿过来牛奶咕嘟咕嘟喝。

卜凡有点惊着了，后知后觉气氛不大对劲。他估计想缓和气氛，拿出了半张纸。小鬼，廷哥，我在路上看到了这个，好像是寻人启事，我一看，中国人，你说怎么又有中国人失踪了呢……

那半张纸上Adam微微的笑着，下面范丞丞三个字像外面的阳光一样刺着我的眼。

王琳凯从他手里夺了纸扔到桌上。桌上还有一张纸，是完整的寻人启示。卜凡顺着他的动作，也看到了那张纸。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我——廷哥，你不是说——

“叮咚” 门铃又响了。

王琳凯抢先说，我去看。

我弓起腿，把头埋到怀里，没说话。我不敢看卜凡，我知道我的谎言彻底崩盘了。我是个失踪的大学生，而不是被骗过来被幽禁的小情人。

“砰”的一声，有什么砸在了桌子上。

我抬头，是一个大密码箱。

我开门，就只有这个箱子。王琳凯说。

致Eva。Eva是谁？卜凡摘下箱子上的纸条，读出上面的字。

我立刻拿过箱子，盯着三位密码锁。是什么数字？

你到底是谁！卜凡大声问着。我没有时间了，我匆匆忙忙把三个数字扭到318，按下开锁键——

开了。是一个人头。

我听见卜凡的倒吸气声。我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，是我逃出去那天外面蔓延的味道。我还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，为了保证不腐坏，该是泡了许久。

这不是——卜凡没说完，就被王琳凯打断。

正廷，我定好船了，你现在就走吧。

我的视线黏着在箱子里熟悉的脸上，我强迫自己抬头，甫一抬头，就撞进王琳凯的眼睛里。他眯着眼，嘴巴抿着，皮笑肉不笑。

我不走。

他冷了脸，直愣愣盯着我——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，我印象中他总是笑的，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——你必须走——

我看着他眼神中的偏执，我想到他说的话，我想到他出现的时间点——一切的一切指向同一个方向——

我毫不犹豫推开他，冲出门，跑出去。

我听见箱子里的Adam对我说，你要逃。

我没有逃出去，Adam。我一点都没有逃出去，我还陷了进去。

我在这两天里收到了几乎人生所有的刺激。我现在知道人疯了是什么样的感受。我想我也疯了。我的视线又在模糊，我在哭。我跑不动了，跪在地上。我没了力气，最重要的是，我不信我能逃出去。

我恨这种无力感。小时候我跳舞筋硬，怎么都跳不好。班里那些女孩子柔的很，她们轻轻松松就做到的动作我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达到。我觉得我再也赶不上她们了，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赶不上的无力。

可我最后还是成了班上最软的人。我对自己够狠，才能够赢。

对，我不能放弃。我还要继续逃，继续逃！

我站起身，看到我身边的人。

Eva，和我们回去吧。

是我的面瘫翻译女士。

你逃的够久了。

我被抓了回去。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，告诉我一会大boss要来见我。

我背对门坐着，看着上面小小的窗子。金丝雀想要逃出去真难，我想。

门开了，我不想回头。我知道是谁。

为什么要骗我？我问。

对不起。王琳凯说，可你也骗了我啊。

那不一样！我回头冲他喊出来。我以为你真的是想帮我。我那么信任你……

我也很信任你，我的Eva。王琳凯换了身黑衣服，不像平常穿的很嘻哈。这身正经装扮更配他的新发型。我早该想到，他叫鬼，他知道我比他大，他有钱的超乎寻常，他听到我杀人时的毫不惊讶——我太迟钝了，我真是个白痴。

你为什么要……这样呢。我问。

王琳凯笑了，像平常那样。漂亮哥哥，你还不明白吗？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。我不做些见不得人的事，哪里能衬得出地上生活的幸福啊。他走过来，端起桌上的水。人类啊，就是这样。吃得饱就不知道饿的感受，生得和平就不懂战争的惨烈。我的存在，我们的存在就是让人类惦念着，知道一切来之不易。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包粉末，倒进杯子里，晃了晃。我们伟大的很，哥哥。你喝下这杯水，我把你送回国，我们再在一起，好吗？

Adam是什么情况。我盯着他，不接他递来的水。

他笑，把水放桌子上。他是个意外。我不喜欢我祖国的人牵扯进我的事业。他这个愣头青非要冲进来。我本想敷衍他过几个月就打发走，他倒是厉害的很，把你给找来了。你太漂亮了，哥哥。你知道吗？你太漂亮了。

我知道，我心里想，我是白痴美人嘛。

说起来，范丞丞那个傻子还要感谢你。没有你我不会把他留下来。反正他爱你爱的紧，为了你献身也算死得其所。

我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。你懂什么！你不知道Adam对我有多重要！

他笑着把我的手扳开。我没力气，根本争不过他。我知道。他不是还得到了你吗？那是他的奖励，把你寻来的奖励。

我又气又恨。你杀了我吧。

你母亲不是还在LA——

别动她！我惊叫出声。他又笑的眼睛眯起来。我中了他的圈套。

放心，我不会动她的。说到底，还是我丈母娘呢。

我忍不了这样的羞辱，我准备好了。

他突然抱住我，在我耳边说，正廷，我爱你。

我一下就恨不起来了。我想起来和他住一起的日子，他那么阳光，他让我开心——

他抱着我摇摇我，你不知道，你吻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。我本来只是想把你不动声色抓回来，毕竟你是我们培养了这么久的人。可我那天晚上发现你的时候，你就站在那，你知道吗，你看我的眼神，像受惊的小白兔，还带着谨慎。可你撒谎的时候又美的妖娆。你演技很差，你知道吗，理由也破洞百出。我倒想看看你能玩什么花样，才把你带回了家。

他松开我，两只手摸我的脸。你有魔力，你知道吗。没有人能够做到不爱你。你是真正有神韵的人，我们都要爱你。

我看他，你真的爱我吗？

我爱。我原先想让你做神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，我要你做人，做我的人。他看我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，我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脸。

我攀上他的肩膀。正廷，听我的话，回国去。等我把这边打点打点，我们再相聚。你好好的活着，你想要的一切，我都给你。

我笑了，我想要的一切吗？

对。

他睁大眼睛，我想他感受到后颈的针管了。正廷，你……

是你们要我优雅的杀人的，我缓慢的推动针管——这原是我准备解脱自己的工具——他已经不能动了。他会逐渐麻痹，慢慢睡去，再醒不过来。

你为什么……

因为我也爱你啊。

他已经无法回话了。一针压到头，我看见他缓缓地倒下。

我是半个神，我没有灵魂，我需要别人的灵魂。

我爱你，我要成为你。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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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观非常不正，别骂我，我是越喜欢越要be的人……小学生文笔，bug请多担待，我是真的没有去过LA也没在组织里呆过。

一天激情码文1w2，直接顺溜写下来了，估计以后会修改。

其实我想听大家的评论！

之前的评论没有回复是因为我写文的时候不太愿意登lofter，我觉得多多少少会有影响，但我又忍不住不看，逼自己一天写完了。

所以不是刻意不回复，是我没有点开那部分！

以及bgm，写01的时候bgm是哈尼的牛奶，02是我好想你和why not，03是杨丞琳的带我走。

谢谢大家的喜欢！